为什么我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

“不论什么时候，真心与自由为友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自由的胜出也是源于这些少数派与并非真心要与自由为友的帮忙者联手，尽管这些帮忙者的目的常常与自由人士本身的目的不尽相同。这种联合总是危险的，有时甚至是灾难性的，因为这种联合为反对自由的人们提供了正当的反对理由。”——阿克顿勋爵

1. 当今大多数被认为是进步主义的运动倡导进一步侵蚀个人自由，导致珍惜自由的人们可能会花精力反对这些运动，他们发现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与那些习惯性地抵制变革的人站在一边了。在当今政治事务中，他们通常别无选择，只能支持保守政党。但是，尽管我试图界定的立场也经常被说成是“保守主义”，但它与保守主义这个名字传统上所代表的含义非常不同。把它们混为一谈是有危险的，这种混淆将自由的捍卫者和真正的保守派搞在一起，共同反对同样威胁它们各自的理想的事态。因此，重要的是要明确区分本文阐述的立场和长期以来大家认识的比本文阐述的立场更确切地叫做保守主义的立场。

保守主义本身是一种正当的、可能必要的、也是许多人都持有的反对急剧变革的态度。自法国大革命一个半世纪以来，它在欧洲政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社会主义兴起之前，保守主义的对立面是自由主义。美国历史没有与欧洲的保守主义跟自由主义对垒相对应的冲突，因为欧洲的“自由主义”是构成美国政体根基的共同传统：因此，美国传统的捍卫者是欧洲意义上的自由主义者。最近的将欧式保守主义移植到美国的尝试，让已经存在的概念混乱变得更加严重。欧式保守主义对美国传统是一个异物，在引进美国后带上有点奇特的品性。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美国激进分子和社会主义者开始称自己为“自由主义者”。尽管如此，我暂时仍将继续将我的立场描述为自由主义，我认为它与真正的保守主义和社会主义一样不同。但我想先说清楚，我对这个叫法的恰当性越来越有疑问，我以后将不得不考虑什么才是崇尚自由之党的适当的政党名称。这样做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自由主义”一词在美国当今导致源源不断的观念误解，而且在欧洲，有一类占主导地位的理性自由主义（rationalistic libera-lism）长期以来一直是社会主义的驱动机之一。

在我看来，对任何值得称为保守主义的观念的决定性的反对在于：就保守主义的本质而言，它无法为我们前进的方向提供替代方案。 它可以通过缓解不良事态来成功抵制当前的趋势，但由于保守主义本身并不指明另一个方向，它不能阻止当前的不良事态的继续。 出于这个原因，保守主义的命运总是沦为被拖到一条不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保守主义者和进步主义者之间的拔河只能影响当代发展的速度，而不是方向。 但是，尽管需要“在进步的列车上刹车”，我个人不能满足于简单地帮助踩刹车。 首先，自由主义者必须问的不是我们应该走多快或走多远，而是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事实上，自由主义者与当今的集体主义激进派的不同，比保守主义者与集体主义激进派的不同大得多。 保守主义者通常只是他处于的时代的偏激倾向的一个温和版本，但今天的自由主义者必须更积极地抵制大多数保守主义者与社会主义者共享的一些基本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