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年6月3日，写给一位姐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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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诉你自从我上次给你写信之后我在北京看到的一些事情。中国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系统的一部分，这显得很奇怪。我多么想了解一下这个系统！我每了解到一件事，都促使我想了解更多。

我并不害怕中国人。他们没有什么让我害怕的，但如果我对他们的思想和礼仪习俗表示反对，他们也会让我不愉快的。女人在北京独自外出是不好的。如果没有外国男士陪伴，她们应该有一个中国“伺童”或马夫随同。城墙上是一个安静、干净的散步场所；中国人很少被允许上城墙，在城墙上会感到安全和自由。今天女儿劳拉和我们的客人一起出发。他们走到前门的城楼上，那里只有一个守卫，没有其他人。劳拉她们给了守卫现金，上到城墙上坐下来休息，观看城墙下面的人群。一个乞丐上来讨钱；他们没有钱给他，也不理他。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人走了过来，穿着只遮盖住半身的肮脏破布，在城墙上整出一个新景象。劳拉看到这种情况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或者原路返回。”劳拉她们顺原路返回。乞丐们跟在后面，而且人数越来越多。这些半身穿着肮脏破布的可怜人会跑到劳拉她们前面，排成一排，跪倒在她们脚下叩头，就是用头撞地面的砖头），以最哭天抢地的方式大喊大叫。他们反复用头顶着地面，一直大声呼喊。这些人的数量不断增加，叫喊声也越来越大，直到外国人到达离开城墙的地方，走下斜坡。这些肮脏、衣衫褴褛的乞丐是从哪里来的，至今仍是个谜。城墙上有两个衣冠楚楚的中国人，他们看到了这一切。我后来询问为什么他们不拦住乞丐；答案是“他们不敢”。这些乞丐是有组织的团伙，干预他们生意的中国人会倒霉。

冬天的时候，康格大使和他的秘书看到一个乞丐身上什么都没穿，身上只披着一个旧麻袋。他哭着牙齿打颤地来到他们面前。出于同情，他们给了这个乞丐银子。过了不久康格大使和秘书回来再经过此地时，看到那个家伙在一个角落里穿上了相当好的衣服，而且有很多同伙。

有些乞丐身上什么都没穿，肩上披着一条大毯子。他们在毯子下面带着一个小炉子，觉得太冷的时候就蹲下来取暖。其他人躺在人行道上，以最可怜的方式哀号和哭泣，让你会觉得他们正经历莫大的痛苦马上要死去似的。我们知道这是他们的生意。一位朋友对我说：“不要给乞丐超过一枚现金；如果你给得更多，他会告诉别人，很多人会跟着你，用最痛苦的语气哭喊着要钱，如果你拒绝给更多，他们会痛骂你。”

中国人从不干涉彼此。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他们不敢。我们看到一个人运粮食，一个袋子破了，粮食流到了街上。很多中国人看到了，但这不是他们的事，他们都不干预，没人提醒运粮的人。有一次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个挑着两个箩筐的男子摔倒了，站不起来。街上的中国人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我们也同样从他身边走过。等我们再转回来时，那人还躺在那里，但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他的篮子和扁担在他身边，没人动过。只有政府才有权触碰那个死人和他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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